【晌萌】窗与镜（ooc预警）
第3部分
「那么、ひなちゃん叫我出来，不只是为了置办圣诞节装饰吧？」岩田阳葵把毛茸茸的厚围巾向下扯了扯露出依旧被冻红的脸颊，看向坐在对面的一脸苦涩的佐藤日向。
「啊、嗯」佐藤日向却好像心不在焉一样，抠了抠手上饮品的盖子。
圣诞节前一天、好不容易排队买到圣诞限定的饮品、找到靠里的双人座位的两人，气氛似乎又不像是好友逛街那么一回事。
事实上是，到了年底，昨天是九九组难得的一下午的off，更重要的是、正是佐藤日向二十一岁的生日。早上来到舞蹈室就收到了大家的礼物。
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本来大家都谦让着挤眉弄眼地示意小泉萌香先送，没想到小泉萌香很不好意思地拒绝了「诶？你们先送啦」佐藤日向心里一沉。该不会是忘记了自己的生日没有准备吧，这绝对不可能，偶像的生日从前几天起就会有很多相关的话题了，昨天录节目的时候还被提到了「ひな的生日真的很接近圣诞节呢~」虽然不是小泉萌香本人说的。但是在去年的时候，少女歌剧的各位以及staff精心为自己准备的生日party、在看见小泉端着生日蛋糕走进门的一瞬间，虽然照明很快关闭，只有两点烛光勉强能看见那副好看的脸、日向却心动到快要哭出来。所以说那个「もえぴ」是绝对、绝对不会忘记自己的生日的！但是即便如此，心里就像有另一个声音一样说「她就是忘了啦」。
大家送完之后，小泉萌香很不好意思地凑过来，低声地说「ひなた生日快乐」。
「嗯，谢谢」佐藤日向小心翼翼地把大家送的礼物收好在手提袋里，故意没去看小泉。
「那个，礼物...」小泉萌香顿了顿，就在佐藤以为她要说「忘了拿来」之类的谎话的时候——就算是真的忘记了买，搪塞自己一下过几天再送自己也绝对会原谅的。得到了另佐藤震撼的消息，「今天会直接寄到ひなた的家里了」
？？？
「因为不方便拿过来，所以我就直接寄过去了ひなた四点会结束工作吧、包裹大概六点左右会到，啊还好大家送的不是大物件不然你肯定不好拿回去啦」
然后小泉萌香就跑走去拿自己的道具了，顺便帮佐藤日向拿了弓。
虽然是生日但是工作不会放过佐藤日向，上午是少女歌剧的练习，和大家简单吃了蛋糕，下午佐藤日向还有明年的春季主题的个人内景拍摄。结束拍摄已经将近四点，考虑到拍摄地点离家还是有点远，佐藤日向没有和大家过多寒暄就坐上了回家的电车。
从高峰期的电车上下车第一个冲出了闸机，断断续续小跑了接近10分钟到了家，看了一眼腕表发现才5点33分就先进屋、把大家送的生日礼物整齐放在沙发上。随后在洗手的时候听到了玄关处传来的门铃声。
快递员递来一个不小的箱子，佐藤日向签收之后小心翼翼地抱着放在了茶几上。会是什么呢。抱着感觉可能是一套的玻璃制品，杯子之类的，毕竟上次小泉来的时候看见自己这边的玻璃杯看了很久。
打开之后发现物品被厚厚的泡沫包着，从侧面抽出说明书读了之后佐藤日向哭笑不得。
竟然送观星仪、是因为看见我有星空灯吗？
充满怜惜地把观星仪安装好放在书桌上、虽然心里还是苦涩地想着这个送礼物的人，但对于她送自己这么贵重的礼物却感到从胸口内侧传出来的胀痛。打开line一遍遍地读着早上小泉萌香发来的生日问候、吃完了一个小蛋糕给自己过了生日。
第二天打开推特已经是下午，几乎全是关于「平安夜」和「圣诞节」的话题，想到今天早晨的时候也的确收到了小泉萌香送给自己的平安果，然而却没什么特别的、同样的平安果小泉萌香也给了九九组的其他人一人一个。
佐藤日向开始后悔之前把小泉萌香邀请到自己家里来留宿了。本来只是藏在心里某处的、自己都尚且不明白的感情，却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顺利地说出来了。对方好像完全没有在意一样，自己却兀自地在那里紧张，抱着50%的把握鼓起勇气去挑逗试探了小泉萌香。回过神来的时候，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
一直以来在心中擅自认定「自己绝对是最了解小泉萌香的人」的自信在那天被击打地粉碎，自己根本不了解那个「もえぴ」。还好自己是有「演技」的，应该没有让小泉萌香看出什么端倪。
虽然两人的关系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但违和感却让佐藤日向难以忽略，似乎小泉萌香的一举一动都在对自己说「不」。是为了大场奈奈和星见纯那的cp位关系而营业、还是不希望其他成员疑心？不管是哪一个原因让小泉萌香继续和自己维持朋友关系都让佐藤日向感到疼痛。
尽管如此，佐藤日向也不想这么「半吊子」下去，如果小泉萌香对自己真的没有哪怕一点点动心、那就普通的去营业就好了，工作可是佐藤日向的强项、不是吗？
圣诞节当天虽然有live排练，但是比平时还是要稍微早一点结束，大概在七点左右就可以离开，所以佐藤日向决定在那之后约小泉萌香一起出去逛逛。
虽然醒了之后立马就给小泉萌香发了邀请的line，但是大概两分钟之后，对面回复过来一个哭丧着脸的颜表情，然后就表示自己已经有约了。
「啊、已经有约了啊」
回复了「没关系，もえぴ就好好享受吧」之后佐藤日向就把手机关掉扔到了一边重新趴回床上。
到底是哪个漂亮的女孩子要和もえぴ一起过圣诞节啊？不、也有可能是男朋友吧？毕竟那么漂亮、也没有说过自己没有男朋友......佐藤日向默默地揪紧了床单，心里某处也像是被揪住了一样、憋闷感在胸腔里到处乱撞。
什么、这就是嫉妒心吗。好讨厌啊。能演出这样的「嫉妒」的はるちゃん好厉害。
二十年来佐藤日向头一次自我厌恶起来，自己算是她什么人、就这样去质疑她的私生活？
佐藤又有点委屈，食指在床单上刮着刮着眼圈就红了。看似勇敢地不得了的佐藤日向，也不过在昨天过完自己21岁生日。
而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岩田阳葵、正一脸「发生了什么吗」地关切地看着自己。也的确是自己头脑一热，因为「嫉妒」这个词语想到岩田阳葵，然后把对方约出来了，但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难道要告诉同事，自己喜欢上了一起营业的同性同僚吗？会不会觉得可怕而疏远啊...啊为什么不多考虑一下再行动啊——
「是关于工作的事情吗？」岩田阳葵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不...」小日向露出「破罐破摔」的表情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双手合十向着小口喝着焦糖玛奇朵的岩田恳求道「はるちゃん要帮我保密哦」
太可爱了！！岩田阳葵不禁这么想，果然还是个孩子。只有在这个时候、自己才会察觉到自己的年龄，特别想去保护佐藤这样的同事。
「不会说的啦」
「那...是感情问题」
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阳葵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实际上心里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诶？！！骗人！那个小日向会？！
「在听哦」阳葵向前探了探身体，压低声音「那么...困扰ひなちゃん的『那位』究竟是谁呢？」
佐藤日向捂住了变得通红的脸颊，小小声地唱了出来「ラララ、ラーメン大好き小泉さん？」
岩田阳葵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非常镇静地喝了一口咖啡，看着已经快要沉没的佐藤日向，「露崎妈妈」的母爱都要被激发出来了。
「是もえぴ啊...说实在的、并不是很意外」「诶？」「并不是说有看出什么哦！就是单纯的觉得，ひなちゃん会喜欢もえぴ的话，再正常不过了！」
虽然没什么心情，但是小日向还是在内心吐槽了一下自己，这不就像是被吃的死死的一样嘛？而且，岩田阳葵似乎对自己「喜欢女性」这件事并没有很惊讶。
「ひなちゃん告白过了吗？」
「应该不算...但是被拒绝了、含蓄的」
诶？还没有告白怎么知道是拒绝了啦，本来是想这样安慰的。但是看见心事重重的小日向，平时工作中苦恼都是鼓着脸颊的可爱样子，现在却是真正的没精打采，就没忍心说出来。
「もえぴ的话真的难度超高啊...但是，会不会是因为习惯了一个人呢？もえぴ说不定也是对ひなちゃん有好感的，不要那么丧气啦」
「但是...今天本来是要约もえかちゃん一起出来的，但是她说已经有约了」哭丧着脸地小日向烦躁地用手指来回抠着饮品杯子上的瓦楞纸，不自觉地对岩田阳葵发出孩子对妈妈诉说学校作业太多一样的抱怨。
「もえぴ的话和青蛙さん一起出门我倒是相信哦？」岩田阳葵信誓旦旦地鼓励着「你看，说不定もえぴ等了你很久但是恰巧在你之前有朋友来约，もえぴ又不能拒绝。其实肯定很想和ひなちゃん一起出来的啦！」
「嗯。はるちゃん谢谢。这么安慰我」佐藤日向抱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已经温热的圣诞限量红茶拿铁。红茶的涩味却久久地停留在舌根的位置难以散去。之后与自己家反方向的岩田阳葵一直坚持把日向送上车才离开。坐在公交车上时，拿铁已经完全冷掉了，佐藤日向出神地看着窗外被圣诞灯光装饰的街道，连一家店的名字都没有记住。
是一次没有雪的Christmas。
结果是，一直到新年之前的几天里，除了排练必要的交流之外，佐藤日向没有去主动找小泉萌香讲话。但是没有人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因为一旦闲下来小日向就抓紧时间看台本或者是找三森铃子讨教，小泉萌香也就很自然地去和生田辉自拍或是练习打戏。
除了岩田阳葵没有别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ひなちゃん！」太过于在意了就追了上去，在去更衣间的路上叫住了佐藤日向，「我也要去一下更衣间。」
「好。」
进了更衣间自己的柜子随手拿了一管唇釉后，岩田阳葵凑到佐藤日向身边。「ひなちゃん？是在故意躲着もえぴ吗？」
「啊...也没有躲着啦」对于知情的阳葵，日向没有打算隐瞒「但是，也不知道该和もえかちゃん说些什么」
失去了少女歌剧企划的联系，她们两人又有什么别的关系呢？像是那一对「あやてる」那样的偶尔同居的关系吗？一想到生田辉对待伊藤彩沙就像是动画中的担当角色一样，佐藤日向几乎是羡慕到要流泪。
「はるちゃん不用担心啦，我可能只是太依赖もえかちゃん了」
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之后的佐藤日向恢复了之前经常捉弄小泉萌香的状态，只是在每一次小泉萌香一不小心贴上自己的肩膀，就会不可查觉地向旁边挪开一小段距离。
在某一天，回家路上。佐藤日向想到家里似乎没有鸡蛋和蔬菜了，所以提前下车去了超市。购买完毕之后一手提着刚买到的菜，另一只手提着塞了保温杯的手提包，手机却突然发出几声振动音。担心会错过事务所发来的工作安排，佐藤日向艰难地从口袋抽出手机，解锁发现提示是小泉萌香发来了line。
「ひなちゃん后天晚上有空吗？」
这是要约自己吗？难得的邀约让佐藤日向无措起来，点进对话框却一个字都打不出来。后天晚上有是有空，但是也要到八点之后，在那之前有Saint Snow的活动。
「有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打字发送，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有点后悔了。这几天虽然是像平常一样对待小泉萌香，但是佐藤知道在和小泉萌香互动的时候，自己始终是紧绷着神经。
在原地等了快两分钟，发过去的消息都还是显示「未读」，佐藤只能先把手机装进口袋继续走。在进入公寓楼的一瞬间又感受到口袋里面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佐藤决定先上楼把手上的东西全都放下，再去查看消息。进电梯的时候手机又振动了两下。
上了楼，别扭地打开房间门换好拖鞋。鸡蛋和蔬菜放进冰箱，佐藤坐到沙发上打开手机。
随后就愣住了。这个是もえぴ发来的没错吧？日向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然后把手机甩到一边，仰躺下去看着天花板发呆。
「那ひなちゃん要不要一起喝酒？」
「去你家里喝」
「我会带酒过去」
虽然是文字信息，日向却好像能听到小泉用低沉的本音说出这些话，视线低垂不会在自己身上，好像说的是和本人或是他人都无关的事情一般的冷淡语气。即便如此、都让佐藤产生过呼吸的颤栗。
但是、诶？等等、这是什么展开？都已经做好被约出去看电影或者购物的准备，没想到竟然是要喝酒。而且那个もえぴ竟然主动提出要来自己家里？
然而就算疑问重重，佐藤日向也立刻清楚的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拒绝小泉萌香。
「九点可以吗？」「没问题」
「好的。很期待哦」飞快地回复过去之后，佐藤日向像是烫手一样把手机丢到沙发角落，跑到玄关穿上外套出了门。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了刚刚的超市。
虽然私下也会互相问「喜欢什么食物」，但佐藤日向很努力地在空闲的时候去看有小泉萌香的节目。从中记录了很多小泉萌香的情报也好、或是从经纪人那里问到一点也好。怎么都好、对对方情报的渴求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买了一些豆腐蟹柳牛肉调味料之类的准备做火锅。觉得很难权衡所以乌冬和拉面都买了一袋。然后再次提着大包小包地回了家
喜欢单人行动。小泉萌香被这样评价。倒不是说是人际关系苦手。
随意的躺在懒人沙发，看了将近一个小时的Twitter，小泉萌香最后check了一下明天的时间表。在得到佐藤日向的答复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给她的公式Twitter回复也只隔了好久才用简单的emoji回话。大概是真的很忙吧。萌香想着。
说要去佐藤日向家并不是突然想到的，但是在年底九九组排练的时候，想要和佐藤说却发现对方已经去别人那里说话了。一直以来被依赖、关系好到像是形影不离的两个人，自从上次在佐藤家微妙的对峙之后就变得有点违和了。就算是在一起活动也像是隔着衣服捉住手腕一样。
其实并不是不知道佐藤有活动才随意说了「后天」，而是事先询问了经纪人佐藤的时间表。所以到了第二天，结束了活动到后台的时候、看见两人共同的经纪人旁边站着这个浑身包得严严实实的小泉。
「ひなた~」
还摇着手打了招呼。
虽说没有明确约好在哪里汇合。但是本来以为小泉会直接到自己家楼下，没想到竟然直接跑到活动现场来了。
小泉萌香示意自己去外面等，经纪人知道佐藤日向应该是和小泉萌香私下有约、就让佐藤先走了。
出门的时候看见了站在街道对面的阴影处摆弄手机的小泉萌香。
就像是、提前到公司门口接自己女朋友下班的人一样。
垂在身体一侧的手揪紧了羽绒服的一角。佐藤日向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
怎么办。就算只是这么幻想一下都会产生超级痛的幸福。
街道另一边，小泉萌香无意间抬头看过来。路灯下的佐藤日向、尚未卸去的舞台妆容显得脸颊红红的，双马尾已经解开、披散下来，一部分被好看地拢在毛茸茸的围巾里面。
小泉萌香把手机塞到口袋里、冲这边招了招手。
「真是的、もえかちゃん怎么直接跑到活动那边了啊」
「诶？直接去那边找你比较快啦」
脱掉羽绒服、佐藤日向穿着一件浅灰中长款的宽松帽衫、格裙和浅肉色的丝袜。进了门之后就没闲下来过。
「もえかちゃん想喝什么？」
很没有底气地问。
「不用、待会直接喝酒啦」
「もえかちゃん原来是酒鬼吗？我都不知道」佐藤轻车熟路地吐槽。
小泉萌香从背包里面拿出一小扎六罐350ml的惠比寿放到茶几上「想快点和ひなた一起喝酒嘛」
哦？我就当你是在说真心话咯？
佐藤日向把食材和调味料都放到锅里之后拜托小泉萌香看着火、自己去卫生间卸妆。出来之后已经把头发绑成丸子。两边的鬓发因为之前喷了定型水，还很随性地在脸颊的附近卷着。发现小泉萌香已经拖过来两个榻榻米坐在地板上了。
「好香！」
食物的鲜味从「噗嘟噗嘟」烧着的锅里四散开来、只在下午四点左右吃了代餐饮品的佐藤日向跑过来坐下。
「我去拿餐具」得到回应后小泉萌香站起来向厨房走去。虽然知道佐藤日向家的餐具酒具都在什么地方、但是小泉还是认为不应该在主人不在的时候随便走动或是拿东西。就算这是佐藤日向的家。
从柜子里取出了碗筷还有之前看到的啤酒杯回到茶几这边。
「啪」地打开罐装的啤酒倒入透明的酒杯。
「啊、这个好好看」「是吧」「话说为什么突然要来喝酒」「ひなた现在到了可以喝酒的年龄了啊」「从去年开始就能喝了吧？」
小泉萌香接不下去了。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想和ひなた一起喝酒」所以就发line询问了、完全没有更多的理由。
「もえかちゃん说点有趣的事？」「诶？现在也要？嗯...那个、那个...啊！えびす——！！！！」
正好倒出了一杯啤酒、小泉萌香夸张地做出闪耀展示的动作，然后把酒递给了坐在左手边的佐藤日向。
「好险——」
小泉萌香扎着不高的马尾、戴着粉丝送的动物耳坠。从白色衬衫袖口延伸出来的手背白皙到和衬衫只有微小的色差，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上能看见隐约的青筋、好看的就像艺术品一样。
脸也是、声音也是。佐藤日向想。
如果是不认识的人在身边发出噪音绝对会不适。但是这个人不一样。就算是经常兴奋到控制不住声带而破音、或是大笑的时候。自己也会当做「绝景」来对待。
不过这种时候特地来找自己喝酒是什么意思呢？是觉得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太奇怪了来营造友人气氛的吗？反正肯定就是那样的吧。
「ひなた！干杯——！」「干杯！」「啊、好喝——！！」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少女歌剧以外的工作。小泉萌香在说到「要演不是百合的角色了啊」的时候、佐藤日向试图从语气中读到点什么、但只有普通的惊讶而已。
是想问问她的。演百合是什么感觉。是主动争取的角色还是被推上去的？
「果然演电影和舞台剧完全不一样！超紧张的！」「放课后战记？」「嗯、大家的演技都好有张力」「我记得もえかちゃん演的角色是比较内敛的类型哦？」「啊——是啊」
下沉的语气。是在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小泉萌香从锅里夹了葱和萝卜。即便只是在喝啤酒，手拿杯子的方式、仰头喝酒的角度、喉结滚动的幅度、舔掉嘴唇上的啤酒泡沫的模样，都让佐藤心动不已。
日向喝光了杯子里剩下的酒。不知不觉脸颊浮现了不输舞台妆的酡红。
「好厉害、ひなた准备的都是我爱吃的！」「那是因为你不挑食吧」「诶？说不定真的是！」
这家伙真的在认真说话吗。佐藤日向把最后一罐啤酒倒进杯子。
「もえかちゃん怎么想的？百合。」「...那种事很普通吧？」「普通？」「只要是恋爱、全都很厉害吧？」
才不厉害。
神色暗淡下去、佐藤日向默默地抱起杯子、趁小泉夹菜的时间把酒一点点全部喝完了。
「嗯？你这不是很能喝？」「我还有很多事你不知道哦！」
赌气一样把小泉萌香的杯子夺过来、又把半杯啤酒一口饮尽了。
「唔诶诶——没事吧ひなた？」
真是温柔。要是这份温柔能多给我一点就好了。那样的话一定不只是坐在旁边关切地问自己、应该会过来摸着自己的背责备自己吧？而不是、看上去不想对任何人做任何干预的表情。
「等、脸好红？！ひなた？？」
目光散漫地聚焦在火锅的锅底、只觉得视线中有一抹白色闪到自己身边。
「...ひなた、没事吧？」
慢慢地转过头、是自己最喜欢的家伙的、超好看的脸。眉毛微微皱着、视线落在自己的脸颊。
「你说什么呢...」「糟、你这不是都醉了吗！还要逞能哦？」
能感受到属于那个人的清爽呼吸。然后、背就被抚摸了。
佐藤日向觉得自己要哭出来了。
「喜欢」真的好厉害。
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现软弱的一面本来是那么幸福的一件事情。但是对方却不喜欢自己。正因为如此、小泉萌香的一般的温柔才会让自己那么痛苦。
自己现在就像是在搏得同情关注一样。好坏。
但是。明明知道我那么喜欢你。不是应该保持一下距离吗。拒绝了我还对我那么温柔、真是狡猾的家伙。
「ひなた、我抱你去房间，经纪人跟我说了你明天早上是off的对吧？」「不要」「诶？我要生气咯？」
龇牙咧嘴亮了亮拳头假装生气的样子也好可爱。
只是、当小泉萌香从背后双手穿过日向的腋下把她牢牢搂住，慢慢从地板上提起来的时候，日向哽咽了一下。在身后的小泉萌香没有发现。
摇摇晃晃地站稳之后、小泉萌香绕到日向面前，再次张开双臂环住了日向胯的位置，然后抱了起来。
腹部贴着小泉萌香的脸颊。人变得轻飘飘的。
眼前是小泉萌香身后高的不习惯的地板。就这么被一直抱到的自己的房间、被轻轻放在床上。
「不对、果然应该先洗澡？ひなた你的衣服都摆在哪？」
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好想回应她的这份温柔。嗯？我竟然是回应的那一方吗？
「もえかちゃん」「是、是——能听清吗？ひ——な——た——的——换——洗——衣——服——在」「喜欢你」
「我喜欢你，もえか」
双手挡住自己的脸孔。佐藤日向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像个普通的醉鬼。
清楚地感受到泪水从眼眶滚落下来、多么努力地咬住下唇都忍不住。
好丢人。
就算是现在生气地拿东西走人自己也不敢挽留。
小泉萌香抬起手想要抓住佐藤的手腕、却在中途停顿。然后落寞地垂落到身体一边。
这份「喜欢」浮出水面、这份曾经被自己暧昧拒绝的喜欢。
双手捏紧到酸痛的地步。
小泉萌香最终放低身体、紧紧地抱住了眼前颤抖的肩膀。
鬓发与鬓发缠络在一起。
tbc.
